珣月

●BE向注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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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個十年後，你依約的來到那扇門外，說：「小哥，我帶你回家。」

第二個十年，我站在你身後，看著你洗白了吳家。你帶著我，參加了大大小小的婚禮，上至解家，下至你那店裡的小夥計。
面對長輩逼問婚事，你淡淡一笑：「別糟蹋了人家好女孩兒。」

第三個十年，你關了鋪子，對我說：「走!小哥，我帶你遊遍大江南北!」
我們踏遍了中國境內的山河，走遍了國內外的風景名勝，你偶而抱怨著走久了腰痠腿疼，我也就笑笑，夜晚幫你揉揉。

第四個十年，回到了長沙，你在老家附近又置了一處居所。早些年下地所折騰的終究落下了病根，天氣稍一轉涼，你就咳嗽不止。偶發的風濕症，讓你是走也走不動。
每當想扶著你，你便輕揮開我的手，強笑：「不用扶。這點路，小爺還走得動。」

第五個十年，一個月裡你能下地走的次數屈指可數。握著那因病弱而骨瘦嶙峋的手，而你只是眼神平靜的望著我。
「你還是一如當年哪...不見歲月在你身上留下痕跡，喫，老子跟你站一起，都成爺爺帶孫子啦!不值...」
語未完，一串劇烈的咳嗽，像是要咳盡了生命似的，我扶起你的上身，輕拍著那沒剩幾兩肉的背脊，對於你的話語，沒有應答，只是內心深深的嘆息。

終究，你沒有等到第六個十年。
「小哥...我將你....綁在了身邊一生.......」你在世上最後的話語未完，眼卻已闔上。

吳邪，一直沒能告訴你，十年一生，一生一世，我能給你的，也只有這麼多。你消失了，帶走我唯一存在這世上的證明，張起靈，會隨著吳邪入墳入土。

又一個十年，吳邪墓前，「張小哥，我來給吳老闆上香。這是我的孫子，叫王邪。」
看著那稚嫩卻熟悉的臉，有什麼灼熱的東西，從我眼眶中滑落。

吳邪，又一個十年了。 
你，可好？ 
 
 

Fin.